如何成為屠龍英雄？魔法、修道士、怪獸，神祕中世紀的歷史與傳說

凱特．史蒂文森(Cait Stevenson)

凱特．史蒂文森（Cait Stevenson）

聖母大學（he University of Notre Dame）中世紀歷史博士，現任教於聖母大學中世紀研究所。目前專注於打破學術史和通俗史之間的藩籬，時常在「medievalists」、「AskHistorians」網站上分享中世紀的歷史故事。

推薦序〈跟著千年前的旅人，來場華麗（又不危險）的屠龍冒險吧！〉／神奇海獅

作者的話

前言

你一直想造訪的地方

你等不及要見到的人

整裝待發——中世紀的宗教與社會概念

如何找到天選之人

  你必須對抗的宿命一號：神諭

  你必須對抗的宿命一號：算命

  你必須對抗的宿命一號：古詩

如何避免嫁給王子

如何找到啟蒙師父

  選項一：聖人

  選項二：老師

如何訓練巫師

如何選擇正確服飾對抗邪惡力量

  沒錯，中世紀的確能給你一些很好的指引

  但……中世紀可能也給不了好的指引

留宿旅店——中世紀的庶民文化

如何找到旅店       

  找旅店的技巧

  旅店的規模

  旅店的住客

如何忍受吟遊詩人

  策略一：裝聾作啞

  策略二：等待時機

  策略三：發大財

  策略三的替代方案A：和寵物培養感情

  策略三的替代方案B：學唱歌

如何識破騙局

如何和酒吧女侍打情罵俏

你可以和酒吧女侍打情罵俏嗎？

你想要和酒吧女侍打情罵俏嗎？

你應該和酒吧女侍打情罵俏嗎？

如何成為酒吧鬥毆的贏家

案例一：一三二一年十一月，倫敦

案例二：一三二三年十二月，倫敦

案例三：一三四一年，羅亞爾河畔莫恩

案例四：一三○一年三月，倫敦

案例五：一三九七年，西敏

案例六：一三○六年，牛津

案例七：一五一三年，慕尼黑

如何從旅店逃跑

誰要逃離城市

為什麼要逃離城市？

什麼時候逃離城市？

怎麼逃離城市？

踏上旅程——中世紀的城鄉與工藝技術

在（真正的）路上

如何旅行

教宗的信差如何旅行

朝聖者如何旅行

強盜如何旅行

如何保持整潔

難題的範圍

你的髒衣服

你的牙齒

你就是髒

最重要的事

當（而不是「如果」）強盜攻擊你們一行人

如何穿越被詛咒的沼澤

公共廁所

私人廁所

尿壺

下水道

廁所裡的鬼魂

如何和魔法森林交朋友

策略一：留下印象

策略二：積極拓展

策略三：廣為宣傳

策略四：用心維護

不適用的策略

如何穿越荒蕪之地

記得帶錢

把錢藏好

巧妙偽裝

研究堡壘

精通在地武器

增強戲劇張力

增加女性代表

炫耀你建構的世界

危機四伏——中世紀的天文地理與傳說

當惡龍攻擊村莊時

教訓一：別被殺死

教訓二：不要驚慌

教訓三：保護自己

教訓四：自我療傷

如何屠龍

如何馴龍

如何躲過海怪的攻擊

巴芬灣

紅海

約旦河

英吉利海峽

地球上所有水域

如何不被吃掉

  食人族

當烏雲出現在地平線時

如何度過漫漫寒冬

如何適應

如何享受

如何獲利

如何適應、享受並獲利

如何獲勝

如何打敗蠻族

如何智取神燈精靈

從其他地方尋求靈感對你有好處

策略一：避開神燈精靈

策略二：保護自己

策略三：許兩個願望就好

策略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策略五：一定要有B計畫

如何找到獨角獸

原則一：知道你在找什麼

原則二：別被假貨騙了

原則三：找對地點

如何挖掘被埋起來的寶藏

如何滅火

宵禁的好處

區域劃分

建築法規

滅火器

遏止火災蔓延

消防員

水

消防栓

消防水帶和消防車

水球

災難過後

如何找回古老神祇

策略一：利用金字塔

策略二：離得遠遠的

策略三：解說金字塔

策略四：別解說金字塔

贏得戰爭——中世紀的王權爭奪

如何點燃烽火

語言學（沒開玩笑）

法律

編年史

抱怨

如何拯救公主

公主

王子

不，還不是時候

拯救行動

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公主自救

關於公主的婚姻

關於庫妮古德的婚姻

關於被偷走的公主

關於被拯救的公主

如何竊取王冠

獲得獎賞——中世紀的貴族

如何贏得公主

伊莎貝爾

歐芙洛西妮和另一個歐芙洛西妮　瑪麗亞和另一個瑪麗亞

　　伊琳娜、伊琳娜、瑪麗亞和瑪麗亞

如何嫁給王子

　　選項一：坎特伯雷的安瑟倫

　　選項二：瑪潔麗．肯普

　　不過，首先……

如何像國王一樣飲酒作樂

不，你別無選擇

大廳不是門廳

你的裝飾預算會十分驚人

消化不良

緊急發問：等待消化時能做什麼？

宴席很好玩，盡情享受吧

世界天翻地覆

致謝

精選資料來源

進階閱讀

前言

一千年與一個半球。中世紀世界擁有一千年的歷史，以及地球上一半的人口，而你可能是其中之一。

　　你可能是瑪格麗塔．包特勒（Margaretha Beutler）。她在有錢的丈夫英年早逝後，便把所有財產捐給貧苦的人，接著在德國西南部遊歷五年，旅費來自於募捐，而非弱勢的贊助者。她可能一邊旅行、一邊傳教，但在那個時代，是不允許女基督徒公開傳教和教導宗教之事。後來她在馬爾堡（Marburg）被逮捕，罪名是「邪惡竊賊」，判處溺刑。不過可想而知，包特勒寧願讓一些有權有勢的朋友安排她到修道院避風頭，待風頭過了之後，她還在其中找到一席之地，管理了好幾座修道院。

    或者你也可能是皮耶特羅．隆布洛（Pietro Rombulo）。這位阿拉伯裔義大利商人移居衣索比亞（Ethiopia），在當地成家立業，成為國王的義大利（可能還有印度）大使，並與一名衣索比亞裔義大利僕人及一名主教結為朋友。

　　你至少可能是布祖格．伊本．沙赫里亞爾（Buzurg Ibn Shahriyar），他不是真實人物，但還是個名人，以寫了一本書而出名，囊括所有他從別人那裡聽來的海盜、海怪及化外島嶼的驚奇故事。

　　不！都不是！

　　你就是……你。你住的村莊距離最近的「集鎮」有二十二公里，與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城鎮相距有兩千兩百公里。村民之間流傳著末日即將來臨的謠言，興奮的神情中帶著恐懼，但你心中只是苦澀地想著，末日大概連世上有這個村子都不知道吧。

所以當一名神祕的陌生人騎著馬在日落前進入村子時，你才興奮了起來。即使他滿身髒汙，因為只有主要街道才鋪設了路面；可是他大吼大叫，手裡還揮舞著一本手稿。更棒的是，這位陌生人是來找你的。（那當然了，你可是故事中的主角）

　　他一手舉著閃爍的火炬、一手抓住你的手臂，拽著你走在村裡唯一一條路上。你很害怕，但還是壯起膽子跟著對方。

　　當然，你們必須走好長一段路才能找到一個隱蔽的地點，因為這一帶是農夫居住的村莊中心，四周都被農田包圍。終於，這名陌生人發現一片泥地，高興地將斗篷鋪在地上。讓兩人都坐下來後，他將手上的書遞給你。

　　「噢，我看不懂這本書的。」你表示。

　　陌生人聳聳肩。「沒關係。不是每個人都是圖德拉的班傑明（Benjamin of Tudela），這位猶太探險家從西班牙旅行至阿拉伯，講述在義大利發生的街頭鬥爭。不過，這本書還是能引導英雄們走上屠龍和竊取王位的旅行，並在途中擊敗一群又一群超自然的邪惡生物。這本書也能讓你具備有關外在世界的日常知識，就算是像你這樣的一個中世紀農夫，對廣大世界的了解，也遠比貧乏的公共教育體系所能傳授的來得多。」他語氣一頓。「幸好，拼寫還沒有一套統一的規則，至少不需要另一本發音指南。」

你一直想造訪的地方

中世紀世界可以用四個詞概括：圓的、大的、不完整的，還有海怪。

第一個大家都知道。至於其他三個……

從地理位置和強烈隱喻來看，「中世紀世界」是在地中海游泳的一隻九頭蛇，雙臂纏繞著三個洲：亞洲、歐洲和非洲。

對你（和中世紀地理學家）而言，「亞洲、非洲和歐洲」指的是非洲北部海岸，沿著東側向南彎；阿拉伯半島及其北邊土地；西俄羅斯以北至斯堪地那維亞（Scandinavia）；接著往西穿越歐洲至地圖最遠端的英格蘭。冰島在更偏遠的位置，再過去只有令人生畏的外海。還有食人族。

在許多地圖上看不到的現實中，這隻九頭蛇最細的幾條手臂伸得更遠，緊握西非王國、史瓦希利（Swahili）城邦、印度和中國周遭的旅行網絡連結（nexus，拉丁文沒把這個詞的複數形態改為「nexi」）。來自加拿大北部的圖勒（Thule）商人，長途跋涉至格陵蘭（Greenland）販賣陶製品；北歐的冰島人航行至加拿大南部海岸，把冬南瓜（butternut squash）帶回家。總而言之，中世紀世界的範圍很大。

身為標準的古典奇幻（high fantasy）主角，你將踏上旅程前往外海，甚至探險至炎熱到地上會冒火的南方國度。不過，你所知的非洲、亞洲和歐洲之外的繁榮文化，並不屬於「中世紀世界」的一部分，這些地方的文化和政治變遷，不在古代（Antiquity）和中世紀的範疇內。

和每一個歷史時代一樣，中世紀沒有確切的開始或結束，只有幾組可能的日期，而這種模糊的概念，讓擁護不同日期的人並不服氣。由於你是主角，可以不按牌理出牌，因此引導你思考的起訖日並非傳統上定義的，也就是從四七六年羅馬城再度被蠻族劫掠開始算起，直到一四五三年英格蘭和法國終於厭倦鬥爭，以此作結。你反而會注意到一座城市被入侵並不會讓帝國一夜殞落，畢竟，根據世界最遠角落的政治局勢來定義一個時代的結束，對個人的生活毫無影響。

對你而言，中世紀介於兩個革命運動之間，它們以看似不可能的方式，改寫了當時的世界地圖。在七世紀中葉，一個新的信仰誕生於阿拉伯，它狂熱的早期信徒，驅使阿拉伯征服近東和北非，一路到伊比利（Iberia）半島南部。在一五二○年代，基督新教偶然於西歐誕生，摧毀了世界上最強大且歷久不衰的勢力（也就是當時的教會）。

中世紀千年史上還有兩次改寫地緣政治版圖的契機。其中一次很成功，但沒引起太多的注意。位於伊比利半島北部的基督教（Christian）王國，耗費將近五百年的時間成為整個半島的共主。王國聲稱這是「收復失地」行動，雖然事實上，他們首先將統治伊比利半島南部直到七一一年的基督徒視為異教徒；其次，基督教王國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攻打彼此。

在比較……沒那麼成功的那一次，西歐各個基督教王國試圖征服近東的一部分土地。後世已知，第一次十字軍運動（一○九五—一○九九）多多少少是刻意發起的，穆斯林（Muslim）在接下來的一百五十年將西方基督徒擊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和第九次十字軍運動皆無法重現第一次的成功，也說服不了西歐各國繼續讓他們喊著諷刺的戰鬥口號——「上帝的旨意」（Deus vult）。要說某次十字軍運動是成功的，實在有點困難，不是整支軍隊淪為俘虜，就是光想贖回國王就花了法國年收入的三分之一。更難以忽視的是，同一位國王又領軍遠征突尼西亞（Tunisia），結果很快地死於嚴重腹瀉。

（與此同時，東正教基督徒的確暫時成功收復了失去的領土，但有人想到他們嗎？沒有。本書有特別著墨嗎？也沒有。）

現在你希望能夠引導你的中世紀故事，也是人們試圖從內部改造「基督教世界」和「伊斯蘭世界」（dar al-Islam）的故事。有些人會指出，在整個中世紀時期，這些變化還包括人口的大量增長；城市的重生和興起；科技發展；在西歐，教會的勢力還上升到相當驚人的程度；針對宗教和種族的迫害增加；以及其他瑣碎的花絮。至於政治……在整個中世紀時期，按（偶爾重疊的）年代順序排列，還有：

    勃艮第人（Burgundian）。

    勃艮第人王國（Kingdom of the Burgundians）。

    勃艮第王國（Kingdom of Burgundy）。

    上（Upper）勃艮第王國和下（Lower）勃艮第王國。

    阿爾勒王國（Kingdom of Arles），由上勃艮第王國和下勃艮第王國合併組成。

    勃艮第公國（Duchy of Burgundy）。

    勃艮第伯國（County of Burgundy）。

更別說下勃艮第王國同時也是普羅旺斯（Provence）王國，但普羅旺斯由一名身兼義大利國王的伯爵統治。

冒險懶人包——「中世紀世界」

 ◊ 地域很大，但不是真的包含整個地球或所有人類。

 ◊ 基督教王國在地中海以北居多。

 ◊ 穆斯林王國在北非和近東居多。

 ◊ 還有同樣信仰基督教的拜占庭帝國（Byzantine Empire），這個國家位於安納托利亞（Anatolia），被夾在伊斯蘭教（Islamic）和西方基督教的領土之間，但多數人不關心。

 ◊ 差不多結束於一五二○年代……

 ◊ 當基督徒和穆斯林交戰時，「上帝」唯一的「旨意」是讓法國國王死於痢疾。

你等不及要見到的人

有關中世紀的人。首先，他們是人。在十三世紀的埃及，他們晚上和自己的愛狗窩在一起；在十四世紀的英格蘭，他們為了幫狗取個好名字而列清單。他們欺騙說謊；愛自己的孩子；獻出自己的生命，照料、安撫瘟疫病患。

　　他們也是信仰不同宗教、或同一宗教但不同形式的人。整體而言，中世紀的宗教並非只是一連串列出來的信仰清單，更是中世紀世界的穹蒼，就像一種看不見的溝通網絡，大家都知道它存在，也或多或少參與其中，它形成中世紀的背景，甚至是日常生活當中與宗教無關的行為。

　　在中世紀世界，除了性別之外，宗教是決定一個人的身分最重要的因素。因為，親愛的主角，不管你信的是基督教、伊斯蘭教或猶太教（Jewish），你在長大的過程中，都對其他人的宗教養成了極為錯誤、充滿侮辱的觀念（即使那些人是你的鄰居）。如果你信基督教或伊斯蘭教，就必須知道，猶太人相信的是創造宇宙的唯一真神。猶太教認為猶太人是上帝的選民，要建立以色列國，它是一個宗教，也是一群因為種族及共同、廣泛的宗教法而團結在一起的人民，因此他們非常重視「人民」和「國家」，沒有要其他人改信猶太教的意圖；結果，中世紀的猶太人沒有獨立控制的領土，他們散布在歐洲和近東不同城市。到了中世紀下半葉，歐洲對「秩序」變得越來越執著，不管是在科學、社會還是政治方面都建立了秩序，並懲罰不守秩序的行為。居住在西方基督教世界的猶太人，因此被迫改信基督教、驅逐出家鄉或面臨當地猶太人口徹底消滅的命運。

　　談到基督教，它自稱為猶太人的上帝，使用猶太人的《聖經》，甚至還寫了一本續集，接著馬上忘記「猶太人為上帝選民」的應許。基督教作為一個中世紀（和現代）宗教，有兩個獨特之處。如果你是基督徒，你相信上帝是三位一體：聖父、聖子和聖靈。聖子成為人類，也就是名為耶穌（Jesus）的猶太巴勒斯坦（Jewish Palestinian）木匠；他是真實存在的人物，發起了一場宗教運動（你應該猜得到是哪件事），並讓自己被釘在十字架上，使人類不至於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基督教的另一個特點是中央集權式的階層制度——教會。沒錯，就是教會，即使早在中世紀之前就已經有不少教會存在。以羅馬為主要根據地的教會，本身就是一個政治強權，其中許多高層原本就是貴族。（其他職員，特別是在地方服務的牧師，像是會拜訪你的村莊的那一位，常常要兼差才能糊口。）

　　中世紀基督徒的宗教生活重心是正式的教會崇拜，也就是彌撒（Mass），而彌撒的核心儀式稱為「聖餐」（Eucharist）。所謂的聖餐是一種用餐儀式，餐點包含酒和薄薄的聖餅（在西方）或一般的麵包（在其他教會）。意義在於重現基督（中世紀幾乎僅如此稱呼耶穌）死於十字架上的場景，親身參與戰勝罪惡與死亡的過程。

　　伊斯蘭教是中世紀的第三大宗教。它跟基督教對猶太人的做法相同，自稱是猶太教和基督教的上帝，把耶穌降級為一名重要的先知，也擁有一套神聖的經典，改寫了一些早期的故事，並加入了許多新資料。如果你信猶太教或基督教，你要知道穆斯林相信上帝（在阿拉伯文裡稱為「阿拉」）將這套經典，也就是《古蘭經》（Qur’an）口述傳授予穆罕默德（Muhammad，真實人物，死於西元六三二年），他於是創立了伊斯蘭教，並從此成為這個宗教最主要的先知和使者。

中世紀穆斯林的日常宗教生活以祈禱為重心，最好每天能祈禱五次，星期五尤其重要。較富有的穆斯林，包含女性（她們掌握自己的錢財），通常十分重視宗教捐獻。如果你是穆斯林，完成一次最重要的朝聖會是你的人生夢想，這稱為「朝覲」（hajj）。一方面，負擔不起旅費的人，就算一輩子沒到麥加（Mecca）朝覲也無妨；另一方面，也有像馬里（Mali）的穆薩（Musa）國王這樣的人，他在穿越埃及的途上捐出了大量黃金，憑一己之力就重擊了地中海的經濟長達十年之久。

猶太教、伊斯蘭教和基督教並不是中世紀世界唯三的宗教。像是柏柏爾（Berber）人和薩米（Sámi）人都保有自己原本的信仰體系。穆斯林作家經常用古希臘神話來詮釋印度教（Hinduism）和瑣羅亞斯德教（Zoroastrianism）。至於基督教嘛……它使異教的國王和王國改信基督教，然後將所有關於異教的僅存資料記錄下來，再利用作家好好地宣傳一番。

　　當然，光是從地理位置來看，無法看出任何人的宗教或膚色。伊比利半島的伊斯蘭區住了穆斯林、猶太教徒和基督教徒；也住了阿拉伯人、柏柏爾人、金髮碧眼的穆斯林，另外，至少會有一個人會為了更加融入社會，而把紅髮染成黑髮（基督教作家把所有穆斯林都描寫成「黑人」）。十三世紀的德國藝術家，就算一輩子沒離開過家鄉，刻出來的聖人雕像，膚色和五官可能會像極了住在伊斯蘭撒哈拉以南非洲（Sub-Saharan Africa）附近的阿拉伯商人。來自伊斯蘭開羅的猶太商人加入了印度洋（Indian Ocean）貿易，而希臘基督教女性的通婚對象則是穆斯林或信仰薩滿教的蒙古可汗（khan）。

　　你不需要上地理課，也不需要任何指導，應該已經知道基督教徒（偶爾包括穆斯林）會突然之間以血腥暴力對待其他宗教的鄰居。人終究還是人。

冒險懶人包

◊ 中世紀人可以很善良。

◊ 中世紀人可以十分邪惡。

◊ 狗兒很可愛。

終於，你受不了了，把書從陌生人手上抽走。你翻開第一頁的內容。「不！」你喊道。「我對世界已經很了解！用文字寫的我看不懂。我是農民中百分之九十四至九十九點九不識字的其中一個！」

「還沒。」神祕的陌生人說道，忽略你的語氣。「你只是還不會認字。沒關係，我唸給你聽。不然你要怎麼學會執行英雄任務、踏上冒險旅程、屠龍、打擊邪惡勢力並拯救世界？」

他拿回書本，小心翼翼地把第一頁撫平。星星在你頭頂上的漆黑夜空中閃爍，完全不受空氣汙染或光害影響。火炬的光芒和影子在羊皮紙上搖曳著，陌生人開始朗讀。

「一切要從這裡說起……」

五年前有人問我，中世紀的統治者是否曾為防範城堡被龍攻擊以制定計畫？我大致解釋了黑暗時代其實不是真的「黑暗」，人們也很清楚「龍」只存在於神話中。但這樣的回答毫無熱情、想像力和歷史性，怎樣能帶你進入另一個同樣也是屬於我們的世界？我應該提出更好的答案。開個話題，談談開羅（Cairo）的貧民窟遭遇火災，火勢沿著屋頂竄起，應該如何滅火，或想像倫敦人如何改善空氣汙染。過去五年來，我一直對當時的回答感到後悔，所以寫了這本書作為彌補。

    在英文副標題中，我稱呼我們要討論的這個時期為「真實中世紀」（real middle ages）；本書是歷史書，只不過形式上沒那麼傳統。這些中世紀的故事、事實和傳說全都來自學者們審查過的第二手文獻，或我自己對於第一手資料的分析。另外，註釋非常少（從好處想，連章節尾註也沒有，因為它顯然是心懷不軌的妖怪所發明出來的東西），僅列出參考文獻以示誠信。許多第一手資料都是我提供的，但有些原始語言的文本我無法取得，加上我不懂阿拉伯文，因此有時我得援引其他學者的研究，清單列於書末。

　　在幾個章節中，我對某些第一手資料的解讀和目前學界有所差異，並盡量簡要說明我的觀點，但本書的重點並不在於進行學術辯論。

　　過去五年來（時間點真巧），我為世界上最大、最成功的公開歷史論壇之一「AskHistorians」（www.askhistorians.com）撰文。在本書中，我幾乎沒有借用別人的點子，或是使用自己曾在論壇上回答過的討論（我的筆名是「/u/sunagainstgold」）；即使根據網站版權條款，我在論壇上發表的文章，都擁有著作權。

　　在書裡某些例子中，我依照學界慣例，使用當代的慣用名稱，稱呼著名人物，例如「查理曼大帝」（Charlemagne）而非「卡洛魯斯．麥格努斯」（Karolus Magnus），但較為冷門的人物，我選擇使用原始名稱，例如「凱薩琳娜．圖徹」（Katharina Tucher）而非「凱薩琳」（Catherine）。非拉丁字母被轉換（transliterate）成字母時，讀音符號（diacritical mark）消失，例如「ā」成了「a」。由於中世紀語言愛你，也希望你快樂，所以某個斯洛伐克（Slovak）強盜家族的名稱，可以拼寫成「Glowaty」或「Hlavaty」，但他們仍是挾持同一座城鎮的同一群人；在這樣的例子中，我會全書統一使用其中一種。

　　還有一些狀況是我打破了學界慣例，可能會讓其他中世紀歷史學家氣到全身發抖。最明顯的，像是非必要不使用現代地名。（以及中世紀於一五二○年代結束，這一點我無庸置疑是正確的。絕對不必懷疑。）

　　說了這麼多，重點仍是想表達，中世紀在我心目中是最棒的時代，而我也竭盡所能將這樣的愛，傳達給各位讀者。

這本書由一個個民間傳說、旅遊傳記構成的小故事，一點點勾勒出中世紀那個時代的人們如何看待這個世界、還有在他們的旅行中究竟會經歷什麼驚心動魄的故事。而其中許多的景象，甚至遠超過我們這個時代的想像。——神奇海獅

神奇海獅（歷史作家）／臥斧（文字工作者）／喬齊安（文史評論家）——勇者推薦

洪慈敏

洪慈敏

英國倫敦國王學院國際關係碩士，輔仁大學跨文化研究所翻譯學碩士班。現為專職口筆譯者。